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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是不是想睡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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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是不是想睡我

“聞簡洲,你流氓。”許笙漾面紅耳赤,猛地把他推開。

聞簡洲壞得不行,“還敢聽麽?”

“不想和你說話了。”許笙漾腮幫子氣得鼓鼓,不想搭理他,這人太混賬流氓了。

聞簡洲簡直愛死她了,指腹摩挲她的下巴,“我愛你。”

許笙漾不由心顫,擡眸看他,他的眉眼溫柔,眼底細細碾著碎光,她微微一室,差點呼吸不上來。

聞簡洲喘著粗氣,將許笙漾的腦袋靠在自己肩上,緊緊抱懷裏,兩具身體完全貼一起。

“漾。”他啞著嗓音,“我真的好愛你。”

許笙漾聽見他強而有勁的心跳,快跳出胸膛,但這會兒已經沒有力氣了,感覺自己前前後後被他吻了好久,此刻就想趴在他懷裏,聽外面飄雪的聲音。

手機裏的歌聲蕩漾在整個室內,許笙漾在他身上趴了半小時,精神慢慢恢覆過來,她勾上他的脖子,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臉頰,聲線沙啞:“我也愛你。”

聞言,聞簡洲心顫了顫。

這是,她第一次對他說愛。

聞簡洲雙手不自覺將她抱緊,許笙漾很喜歡現在的狀態,外面有雪,他們蜷縮著,抱著依偎,互相取暖。

她輕輕柔著笑,忍不住摸他的眉骨,然後情不自禁吻上去,聞簡洲下意識閉上眼,享受她的愛。

“聞簡洲。”

“嗯?”聞簡洲撩起眼皮,許笙漾看了眼身上的禮服,問他,“這禮服穿在我身上好合適,你怎麽挑的剛剛好啊?”

聞簡洲漫不經心地笑了下,“為你量身設計的,喜不喜歡?”

“啊?”許笙漾神情不可思議,“這是你設計的?”

聞簡洲懶懶嗯了聲。

“可是。”許笙漾莫名忸怩起來,“設計衣服前不是都要量體嗎,你……”

聞簡洲嗤地一笑,指尖開始繞著她的發絲玩弄,“抱了那麽多次,能不了解麽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胸圍,腰圍,腹圍,臀圍。”聞簡洲娓娓道來,“清楚這幾個數據,基本就能設計出來。”

“……”

許笙漾咬牙,“你什麽時候……碰過我的胸和臀?!”

聞簡洲將她往身上攏了攏,和她玩笑:“現在碰行不行?”

“啪”一聲,許笙漾拍了下他的臉,聞簡洲愕然地看著她,不怒反笑,“許笙漾,你怎麽那麽殘暴啊?”

“流氓。”許笙漾冷哼一聲,“誰讓你摸了?”

“你是暴躁辣椒麽?”聞簡洲在她臉上親了一口,隨即又換來許笙漾一巴掌,“誰讓你親了?!”

這話說完聞簡洲又親她一口,許笙漾揚手又要打他,聞簡洲先見之明地扣住她的手腕,拉拉扯扯一陣,脫不開,許笙漾火焰囂張,扯著嗓子嚷他: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說得就是你。”

聞簡洲笑瞇瞇地看著她,低下頭啄了下她的嘴角,“你說一句,我親一口。”

許笙漾胸腔起伏,“聞簡洲你……唔……”

親夠了,聞簡洲才放開她,“我說我碰了麽?”

許笙漾噎住,但逞強:“那你怎麽知道我的胸圍和臀圍?!”

“目測,推算。”聞簡洲一副吊兒郎當的樣,“剛好就準了唄。”

“……”

聞簡洲往沙發背靠過去,與此同時手在她光潔的背上撫摸,許笙漾背脊細細打顫,又被他一雙漆黑帶火的眼睛盯得臉頰發燙,似馴服的寵物不敢造次,乖乖趴他身上安靜下來,聞簡洲扶著她的後腦勺將她壓在沙發上,兩人正面肌膚相貼,呼吸交纏。

聞簡洲盯著她,噴出來的熱氣拂在她的鎖骨,似和她商量:“以後能換種方式麽?”

許笙漾腦袋充血。

換種方式就是,他想親手摸索她身上的各項數據。

夜晚靜悄悄的,窗外的雪洋洋灑灑,許笙漾被他壓在身下,只覺得渾身發顫,她逃避道:“以後再說。”

聞簡洲直直盯著她的眼,啞聲又透滿玩味:“以後?”

“以後會是多久呢?”

許笙漾閉了兩下眼。

“一分鐘之後?”

“兩分鐘之後?”

“……”

“十分鐘之後?”

許笙漾忍無可忍,直接把他從身上推開,捏他的下巴,笑得驕矜:“簡總你自己慢慢數吧,我先下樓了。”

“噠噠噠”地甩下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,聞簡洲低頭笑了聲,很快追上去,許笙漾擡眼看他,她的手又被他牽住,不知道該怎麽說了,“聞簡洲,你怎麽老想著牽手啊,在外面牽,在家裏牽,下個樓都要牽,你是對我的手有什麽執念嗎?”

“許笙漾你怎麽對我這副態度。”聞簡洲不樂意,“你是不是已經膩我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許笙漾哭笑不得:“你怎麽這麽黏人啊?”又被他揉進懷裏,聞簡洲將腦袋埋進她的頸肩,“不知道,就是離不開你。”

許笙漾嗤地一笑,“想不到咱們成熟穩重的簡總,居然是一只可愛黏人的小狼狗。”

聞簡洲也不辯駁什麽。

事實就是,他特別黏她。

兩人在三樓膩歪了將近一小時才下樓,許笙漾坐沙發玩了會兒手機,很快就沒了興趣,起身進廚房。

鍋裏的水在沸騰,呼嚕呼嚕地冒著熱氣,聞簡洲在那下面條,毛衣袖子微微卷起,一截手腕清晰冷白。恍如一瞬,許笙漾覺得他無所不能,當得了集團總經理,下得了廚房重地,設計得了禮服,仿佛沒什麽事是他做不了的。

最為關鍵的是,這樣成熟穩重,溫柔體貼的男人,居然是她的男朋友。

“站那幹嘛。”聞簡洲撩眼看過去,手往她的方向一伸,“過來。”

許笙漾屁顛屁顛走過去,被他牽住手,她習以為常,“還沒煮好嗎?”

“快了,一會兒就好。”聞簡洲拿著筷子在攪面,偏頭看她,忽然調轉話題,“蛋糕吃了麽”

在樓上就膩歪去了,她都沒有來得及嘗一口他親手做的蛋糕。

許笙漾搖頭,盯著鍋裏的面,咽了咽口水,“晚點再吃,現在只想吃你煮的長壽面。”

聞簡洲輕笑一聲,也行。

忽然聽她問:“聞簡洲,你還要飛歐洲嗎?”

“嗯。”

許笙漾悶悶哦了聲,又問:“什麽時候的航班?”

“淩晨兩點。”

“那我送你。”許笙漾脫口而出。

此言一出,聞簡洲拿著筷子頓住,視線慢悠悠挪向她,“你送我去,然後我再送你回來麽?”

“沒讓你送我回來,我自己打車回來。”許笙漾直言快語。

“你覺得我能放心?”聞簡洲食指輕敲了下她的腦袋,“也虧你說得出來。”

許笙漾努努嘴,“那你大概要幾天才能回來?會不會很久?”

聞簡洲不著痕跡皺了皺眉,事情有些棘手,估計半個月吧。

“可能要半個月。”

“好吧。”許笙漾默默嘆了口氣,“那你之前帶的衣服夠不夠,我幫你多收拾幾件帶過去吧。”

聞簡洲笑了下,“我女朋友真體貼。”

許笙漾挑了下眉,他表示了那麽多,她才不能落後。

“那我現在就去。”

“回來。”聞簡洲手快,一把拉她回來,“怎麽總是想一出是一出,先吃東西,別把自己餓壞了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兩碗長壽面端上了桌,許笙漾吃得挺香,聞簡洲也吃,但少不了看她,問了她覆習得怎麽樣,擔不擔心掛科,像是長輩問話,老聲老氣的。

許笙漾倒是覺得沒什麽,覆習很好,掛科應該不可能,他問她,禮尚往來,她也要問他。問他最近睡幾個小時,有沒有好好吃飯,得到的是謊言,他說每天正常八個小時,許笙漾一聽,心裏冒火,但沒拆穿,反而讓他之後將一日三餐的照片發給她,還要附上本人的照片,按時打卡。

既然控制不住他的作息,那就控制他的飲食。

本來這招是許景延用在她身上的,沒想法學到精髓了,用在了聞簡洲這,還挺不錯。

聞簡洲笑了兩聲,沒覺得多大的事,爽快答應了她。

畢竟,聽女朋友的話,順風順水。

吃完,許笙漾把碗給洗了,然後進他的臥室。

“你要不要先去洗澡?”許笙漾問他,“現在十點了,洗之後你再休息兩個小時。”

聞簡洲擡她一眼,“一會兒送你回去再洗。”

許笙漾蹲行李箱邊上回頭看他,他正在處理工作,默了默,不知道想什麽。

沈默半響,她還是開口說:“你今天都玩一天了,先洗澡再好好休息吧。”於是起身在衣櫃拿了件睡衣給他,“別忙了。”

聞簡洲接過放沙發旁,同時放下手裏的平板,扯過她的手往下拽,許笙漾順勢跌坐在他的腿上,聽見他在耳邊說:“抱一會兒。”

許笙漾沒推搡,就給他抱著。

“宿舍幾點關門?”

“十一點半。”

“幾點熄燈?”

“關門就熄燈。”

“那就抱到十點半,然後送你回去。”

許笙漾思忖幾秒,“一定要回去嗎?”

聞言,聞簡洲眸子變得黑沈,他以為她要回校的。

問了遍,想確定,“不回去嗎?”

許笙漾模棱兩可拋了一句:“不回去要幹嘛。”

嗯?

這句話該怎麽理解呢。

聞簡洲眸色覆雜,掐一把她的細腰,咬牙說:“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好不好?”

他真的經不起她這樣的磨。

許笙漾沒吱聲,用實際行動做了出來,她閉眼,在他嘴上碾轉輕啄,聞簡洲目光征征地看著她,竟然一時想不明白。

許笙漾不滿地離開他的唇,怪他:“我們都快要分開了,你怎麽都不把握時機啊。”

聞簡洲眸色深邃,喉嚨忍耐得幹澀到發緊,他難耐地滾了喉結: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麽?”

許笙漾心感疑惑。

她說什麽啊,下次見面估計都不知道多久,她想著多親他一下怎麽了。

“你在想什麽啊?”許笙漾感覺他好奇怪。

“你怎麽想?”聞簡洲盯著她。

“……”

偌大的臥室寂靜無聲,外頭飛雪綿綿,聞簡洲目光灼烈,壓著嗓音問:“你是不是……想睡我?”

許笙漾猛地咳嗽,紅著臉趕緊解釋:“不是睡!不是!只是親而已!”

“哦。”聞簡洲表情的失落顯而易見。

又記著後半句,他提起精神,“那不休息了,吻兩個小時。”

“你神經啊。”許笙漾瞪他。

兩個小時是要命嗎!

聞簡洲攬著她的腰肢,“你說的親,言出必行的道理不懂嗎?”

“可我沒說吻兩個小時。”許笙漾思路清晰。

聞簡洲神情散漫,“那你想著吻多久?”

“一秒的時間。”許笙漾騙他說。

“就一秒?”

“對啊。”許笙漾揚著小臉,口氣狂傲,“你又不是絕世美男,我幹嘛要沈迷你。”

聞簡洲輕笑兩聲,滿眼春色,“那我沈迷你,可不可以?”

話還沒說出口,嘴就被他堵上,剛嘴上說著不沈迷的女孩,這會兒身體實誠得很,主動攀上他的脖頸。

察覺到這一動作,聞簡洲低低笑了聲,啃噬她的柔唇,慢慢碾轉,沈溺,放縱,仿若世界在這一刻都安靜了下來。

“你快去洗澡吧。”許笙漾氣息一時不穩,“我要繼續收拾行李了。”

聞簡洲像是沒聽見那般,整顆腦袋埋進她的頸窩,輕輕含住她精致雪白的鎖骨,他的碎發微紮,癢癢地刺激,撩撥,許笙漾下意識往後躲開,後腦勺卻被他寬大的手掌扣住,男人的氣息愈發灼熱粗重,忽地,冰冰涼涼的感覺席卷貼覆,一瞬形成冰與火的極度溫差,猛地刺激大腦神經,許笙漾忍不住身體輕顫。

“聞簡洲。”她顫著聲線,指甲陷入他厚實的臂膀。

“別叫好不好?”

受不了她叫他的名字。

許笙漾真想發瘋。

鎖骨那處,黏黏膩膩的,被他一寸一寸含著,舌尖舔舐,占有,侵略,好久好久。

約摸半刻鐘,聞簡洲從她脖頸離開,緊緊又抱著她,拇指忍不住摩挲她的臉頰、耳垂。眼睛對視著她,愛意不藏,情難自控,忍不住在她的嘴角輕舔。

許笙漾頓時萌生一種自作多情的肯定。

他對她上癮,無法自拔的上癮。

“不想上班。”聞簡洲緊緊抱著她,吐露心聲,“想陪你到地老天荒。”

許笙漾心猛地漏跳一拍,慢慢過了幾息,摸他的腦袋,“你怎麽那麽黏人啊。”

“嗯。”聞簡洲微醺似的醉人,“黏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抱了一刻鐘,他似漸漸清醒,擡眸問她:“晚上一個人睡覺會不會害怕?”

“不怕啊。”

聞簡洲眸光微動,“怎麽不怕啊?”

許笙漾一楞,怎麽聽起來他還挺失落的樣子,是錯覺嗎。

“以前我爸媽忙工作,家裏總留我和我哥,後來他大學去蘭瞿讀書,可不就剩我自己了,所以沒什麽怕的。”許笙漾語調稀松平常,像是說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,聞簡洲聽完抿直嘴線,看著她,滿眼心疼,“那時候多小?”

許笙漾想了五六秒,不太確定道:“應該十二歲吧。”

聞簡洲垂下眸,沈默良久。

許笙漾察覺到他的不對勁,“你是覺得自己沒時間陪我嗎?”

“我害怕給你的陪伴不夠。”他回。

許笙漾食指抵著下巴,微揚起臉頰,思考了一小會兒,她說:“如果相伴的日子短暫,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下一次見面會足夠珍惜。”

聞簡洲頷首,重重應道:“很珍惜。”

“那不就好了。”許笙漾語調輕快,擡手去撫摸他緊皺的眉,“只要我們心裏記掛著對方,就一定會長長久久。”

她撫得溫柔,聞簡洲緩緩舒展眉心,對她終於露出笑容,他伸手,小拇指勾上她的小拇指,作勢和她拉勾,“那我們約好,彼此惦記,長長久久。”

“嗯。”許笙漾輕挑眉梢,豎起大拇指和他蓋章,“毀約是小狗。”

聞簡洲嗤地一笑。

約定的承諾順著飄飄灑灑的雪花用力向下砸落,融到萬裏冰封的雪地。

誓言無聲,永恒成真。

臥室衛生間裏的水聲嘩嘩,聞簡洲在裏邊沐浴,許笙漾繼續給他收拾行李。衣櫃敞開著,裏頭衣服齊整幹凈,衣服大都英式西裝,顏色深沈,穿上顯他儒雅穩重,許笙漾手指一滑,打開手機查看那邊的氣溫,開始翻揀衣服,手一撂,視線定格在一件深藍色西裝上面。

那是她在京海買給他的衣服。

很幹凈,平整到看不到一點兒褶皺,仍是全新的樣子。

沒穿過?那掛出來幹嘛,擺著欣賞嗎?

許笙漾不禁那麽想。

外穿的衣服撿好了,只有內褲……

許笙漾咽了咽口水,眼神混亂地飄著,不知道為什麽一副見不得的模樣,咬了咬牙,她一鼓作氣,雙膝彎下,兩眼一閉,在地上蹲著,隨著“次啦”的聲音響起,底櫃抽出一截,她瞇出一條細細的眼縫,瞅了兩眼,然後猛地閉緊,抽出,全給倒進行李箱。那之後,就沒再往行李箱看過。

又想著提前給他備好身份證,許笙漾徑直走到床頭櫃,“應該在裏面吧?”沒怎麽想,就拉開了抽屜,意外的顯眼,許笙漾一眼看見。

“怎麽那麽帥?”她把身份證拿出來,身份證上的男生五官驚艷,棱角分明,簡單的白襯衫套身上,幹凈清爽。

許笙漾忍不住摸他的臉,真真眉生少年氣,眼含柔情波。

剛要關上抽屜,忽然就被裏面放著的沈質木盒吸引註意,好奇當即躥上心頭,許笙漾把盒子抱出來。

“這麽精巧的盒子,不會也是生日禮物吧?”這麽想著,許笙漾忙迫不及待打開了盒子,頓時整個人怔楞在原地。

盒子裏面放著的,是一張登機牌,蘭瞿飛往京海的登機牌,時間是2020年6月6日。不過,這下的註意力不在這,而是壓著登機牌的一枚平安吊墜。

和田玉玉質晶瑩,似春水翠碧,風雅靈韻。

眼熟,特別眼熟,想著好一會兒。

她確認,那是她失去吊墜。

她自小體弱,經常生病,為此付妍和許懷帛特意到寺廟給她求來吊墜,還請大師開光加持,保佑健康,一直戴身上,只是後面……

許笙漾用力地捶了下腦門,費勁地回想著什麽,餘光倏然瞥見聞簡洲身份證上的人像,好像之前就見過,本人。

腦袋這會兒想得費勁,許笙漾抱著頭,重心一個不穩,她跌坐在地上。

地板冰涼,一下子刺激大腦。

記憶的畫面漸漸清晰,浮現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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